“从我有记忆至今，天道还未曾降罚。”宁无虞率先道，“所以谁也不知道天道降罚会是个什么景象。”
赵殊听了神色不由地纠结了起来，“嗯，与天同寿就是了不起。”
宁无虞羞涩地笑了。
赵殊黑线，不忘提出疑问，“既然谁也没见过天罚，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天道会降罚这件事的？就凭一个传说？”
“不是传说。”宁无虞纠正道，“是真的。”说完还几不可查地瞥了贺文聿一眼。
赵殊便不懂了，“你们又没见过。”
“这十几年间，凡世里多出了许多精怪，山里作乱的大妖怪也多了起来。”洪山回忆着自己在外面历练时的经历，“就连远古九黎堕神都一一复活，”说着，洪山看向了众人，“这些可是天道降与苍生的惩罚？”
“哪里有这么简单，”宁无虞苦笑道，“与其说他们是天罚，倒不如说他们因为知道天罚要到了，这些年才出来蹦哒的欢了。
——就怕所谓天罚，要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方式降临，我们甚至不知该如何抵挡。”
赵殊还是第一次见到宁无虞这幅正经的模样，不禁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她降临吗？”
“倒是有办法。”贺文聿沉声道，“只需再造个尘世，便能不再受天道的威胁了。”
赵殊听完震惊地望向贺文聿，都忘了自己正跟他冷战着，“你在搞笑吗？世界末日了就再造一个时世界？”
“确实不是好法子，”宁无虞附和道，“新的世界还是受天道支配，只不过是延迟了降罚的时间罢了。”
贺文聿轻哼一声，“你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不都是只能延迟降罚的时间么。”
宁无虞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惜也没推迟多少。”
赵殊跟洪山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只有女鬼还记着正事，对宁无虞和贺文聿道：“两位上神准备何时前往九重天？”
宁无虞跟贺文聿对视了一眼，均是一副对九重天不感兴趣的模样。
“总得等我养好伤吧。”宁无虞一脸无赖道，“能多张几斤肉就更好了。”
饶是如此，他两仍是定下了尽早赶往九重天的打算，既是怕夜长梦多，更是嫌天上催起来叫人心烦。
“就这个月月望吧。”宁无虞皱着脸决定，“清气重，上去也省力。”
贺文聿看了眼赵殊，又叹了口气，“好。”
赵殊避开了贺文聿的视线，看了看宁无虞又瞄了眼女鬼，最后扯住洪山的袖子，问他：“九重天到底是什么地方？”
洪山同样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却还是给赵殊解释：“就是天上。”
赵殊眨眨眼，“是神仙呆的地方？有天庭的那种？”
“那算什么神仙，”不等洪山回答，宁无虞先插嘴道，“不过是炼出了些术法的东西过家家罢了。”说完还问贺文聿，“你说是不是？”
贺文聿微微一笑，却没再多说。
赵殊不大理解，却也懒得再问，只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月再过三天，便是望日了。
这夜回房时洪山没再带路，赵殊十分不想同贺文聿独处，无奈路只有一条，她也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没想到贺文聿也一言不发，静静地跟她并肩走着，好像白天两人的争吵从来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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