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在待在寝宫中,锦袍铺散,墨发低垂,撩起yīzhènyīzhèn的王者之香,悠闲而尊贵,邪肆亦懒散。手中,是独孤城送来的奏折,有关北冥的政务,而展示,因着对炎昭的信心,也并不过分忧心。
所以此刻太子爷的心情,相对而言是比较明快的。但批阅奏折这事儿,他虽然一直在做,也的确是有点无聊的……
他正在无聊之间,影部如今新的负责任人无垠,就给他找乐子来了,站到他面前之后,十分恭谨的低头:“爷,属下收到消息,前日安郡王和恭亲王醉酒之后,竟然议论您!”
靠在软榻上的太子爷听了,狭长的丹凤眼微挑,薄唇勾起,眸中带了不少兴味:“议论爷什么?”
嗯,有点意思,整个北冥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议论他了,就连上次议论父皇的人,一家也都被他屠谬。今日还有人敢议论他?他这两位堂兄、堂弟,胆子倒是不小!
无垠颤抖了一下,觉得两位王爷胆大包天的同时,也很为自己会转述这些话,八成下场会不好而担忧,颤抖着道:“他们说您惧内,每次看见太子妃,就像是一只小老鼠!”
这不是扯蛋吗?爷从来都是高贵清贵,何时猥琐得像过老鼠?老鼠就算了,还小老鼠……!
“哦!”太子爷听罢,敛了眸,无趣的拨了几下指甲,看这样子并不甚在意。
无垠看着这一幕,彻底惊住,瞪大了瞳孔询问:“爷,有人议论您,您竟然不生气?”今日怎么这么大方?完全不像是爷往日的作风啊!虽然他近身跟着爷的时间不长,但是对爷的习惯和性情,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太子爷听他这惊愕一问,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略微困倦的起自己精致的下颚,有一下没一下的接着翻看奏折,懒洋洋的道:“生气什么?这本来jiùshì事实!”
虽然自己没有像过老鼠,但是那小狐狸要是一生气,偶尔扮演一下老鼠哄哄她,也不是不可以,更不是做不出。所以这番言论,倒也不能说完全是胡扯污蔑。
无垠无语:“……”爷,这种折损人男子汉风度的事情,请您不要承认得那么干脆好吗?
事儿说完了,他退下。
而那不甚在意的太子殿下,忽然狭长魅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微微有点嘲和冷,于是便让人去传东篱……
不一会儿,东篱来了……
……
到了晚上,澹台凰找君惊澜,表明自己想去前线,他听了轻轻笑了声,很干脆的答应,不过是他陪着她一起去。
第二日,北冥的皇城传播着一则重大消息:安郡王和恭亲王被王妃罚跪于门前!
这是继太子殿下惧内的传闻之后,更加轰动的流言!为什么比太子爷的事儿还轰动?因为太子的事儿,必须是在马车里发生,马车从眼前jīngguò的时候,里面的场景没人看见,视觉冲击不强!但是今儿个大家一大早起床,到两位王爷的家门口,还能看见他们跪在门前,表情萎靡,状态耷拉,如此惧内,简直丢尽男人脸面!
彼时,澹台凰已经收拾好了包袱,率先上了马车。
而太子殿下,正在宫人们跪地恭送的盛大排场之下,往太子府的门口走。无垠从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今儿个却没忍住,上前询问:“爷,您昨日不是说不生气么?”
不生气把两位王爷整成这样?如果不是爷出了手,两位王爷好端端的怎么会跪在门口,这不科学!
太子爷听了,懒懒勾唇,魅眸含笑,语调幽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嗤道:“虽然他们发现的是事实,但是爷没有批准他们说出来!你要知道,外头若是有爷惧内的传闻,太子妃会觉得对她温柔的形象有损,定不gāoxìng!”
无垠心下腹诽,爷,您都成这样了,太子妃还有温柔可言吗?还有,您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太子妃有多凶悍!
……
太子爷出了府,掀开马车的帘子,澹台凰看见他的瞬间先晕了晕,一张看了千百遍的脸,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还是有迷醉的感觉。
看着她眼中的失神,他悠悠笑了笑,上了马车,坐下,对着她伸出手:“过来!”
轻柔的一句话,温柔的伸手,竟让澹台凰有了点羞涩的感觉,在心里自我吐槽了半天,老夫老妻了还羞涩个啥玩意儿,吐槽完毕之后,坐到他身边,随后被他一把扯到怀里。
马车颠簸往前,身后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淡淡的君子兰方向弥漫。
澹台凰从来只知道女人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今日方才知道,完美的男人也是能激起女人独占欲的。
风撩起,窗帘之外,正巧让澹台凰看见一座府邸,府邸的门前笔挺的跪着一个男人,看那一身衣服,貌似身份还不低。
澹台凰纳闷询问:“这不是安郡王府吗?”
“嗯,他在外面诽谤太子妃不温柔,爷罚了他的跪!”太子爷很直接的把旁人对他的诽谤,转化成对她的污蔑。
澹台凰脸一黑,自己是什么德行,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被人诽谤什么的,正常得很!忽然想起君惊澜的那句话中带了一个词汇“诽谤”?
于是她羞涩一捂脸,矫揉造作的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害羞道:“矮油,你也觉得他们说我不温柔是诽谤,原来你一直认为人家是温柔的!”
太子爷一抖,薄唇也有点微微抽搐。
抚了一下她的发,开口叹道:“虽然太子妃在爷的心中,就如同一只老虎,但在外人面前,也总要保持形象。爷此番是为了国体,你实在不必想太多!”
然后澹台凰羞涩羞涩着脸就绿了!一把将丫推开,虎着脸怒骂:“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
贱人!
嗯,全家都是老虎,他怀里正抱着一只小老虎!太子爷挨了骂,反而笑得愉悦,给她顺毛,顺着顺着不知道怎么就吻上了,吻着吻着不知道衣襟怎么就开了。
摸索着摸索着就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没满三个月的孩子,于是所有不健康的行为全部终止了。
太子爷默默的决定,对于这妨碍他幸福的小兔崽子,出生之后他一定要好好打磨之,已消近日心头之恨!
五日之后,便到了北冥的边城,而尉迟风的兵马早就已经到了,驻扎在十里之外!澹台凰到边城之后,便在凌燕的耳边唧唧歪歪了一番,然后开始闭门造物,至于是在造什么,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她要了不少火药,和铁丝,至于是用来做什么的……太子爷也被她蒙在鼓里,但太子爷到底惊才绝艳,即便被她瞒着,心中也隐约有个模糊大概的cāicè,只是不见实物,不能确认。
七日之后,澹台凰出关了,出关当天,尉迟风也很赶巧的带着自己的兵马前来。
在澹台凰的吩咐之下,凌燕和韦凤一起,带着特战队的人员,和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门执行任务去了。
其实澹台凰挺想直接带人去尉迟风的军营门口扔炸弹,但是人家方圆数里都要哨兵,轻易无法靠近,所以她就折腾出了个好东西,等他们自己来靠近。
韦凤和凌燕出门之后,澹台凰便笑眯眯的要跟着炎昭一起出城迎敌,君惊澜有点不放心,但到底没有扫她的兴,由着她去了。
城门大开,敌军带了五万兵马来打头阵!北冥这边也相若,太子爷在澹台凰的要求之下,在城楼上观战。
两军对峙,澹台凰看着眼熟的尉迟风,尉迟风也看着她,然后澹台凰眨眨眼,也不知道尉迟风zhègè逗逼忘记他的初恋君惊澜没有!
因为不知道,心里又太好奇,于是她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隔着中间几百米,对着尉迟风高呼:“尉迟风,想念你的女神否?你现下就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大发慈悲为你引见他呦!”
一语问出,尉迟风的脸色当即就绿了!额角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而城楼上君惊澜的脸色,也冷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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