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经常被澹台凰骂滚,但从来不滚。今日自然也是重演历史事件,坚守床榻,坚决不滚!
而澹台凰到今日,也终于明白了zhègè死不要脸的黑心肝程度有多深!谈了半天的条件,终于保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必给人吃奶,但是手把手的喂饭已是必然!
她募然想起自己前世发的誓——这辈子我除了给爷爷喂饭,谁都不给!不然我就把凤倾凰这三个字儿倒过来写!
好吧,姑且想想自己已经穿越,算是下辈子!倒着写名字的事儿还是暂且搁置吧!
原本心中就不爽,尤其这货还做出一副“我做了很大退让”的欠揍样,澹台凰花了很大的气力,才忍住没给他做一碗古代版的盖浇饭——把饭菜全盖浇到他脸上!
一人吃饭,一人喂。
一人笑意融融,一人脸色黑透。
太子爷悠哉悠哉,又极为优雅的吃着,狭长魅眸笑看着面前之人,忽然懒洋洋的道:“太子妃,你是爷记事起,第一个喂爷吃饭的人!”
“呵!呵!呵!你是老娘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人喂饭!”笑得假到不行,说着就把一大坨饭往他嘴巴里面塞,深深的希望能将他的嘴堵住,最好噎死!
他倒也没反抗,一口便含下,虽然颊已经被撑起,但半点不失风度优雅。
澹台凰翻着白眼鄙视:“这么大一块你也吃进去!”她原本是捉弄他的好吗?而且这货从来不肯吃亏,用脚趾头想他都不会吃!没想到竟然能乖乖吃了,也不怕真的噎死!
他吃完,咽下。狭长魅眸看向她,懒懒笑道:“既然是第一次被人喂饭,太子妃喂的,爷自然都吃!”
“我要是喂砒霜……”澹台凰无语的接下句。
他依旧笑意融融,魅眸不含任何开玩笑的韵味:“爷也吃了!”
澹台凰一愣,看着他颇为认真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接句什么话好!这话要是楚长歌说的,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那货就善于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说的,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故作镇定的往他口中又塞了一口饭,面无表情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楚长歌的那一套了,还会口是心非的花言巧语,外加甜言蜜语!”
“爷若真的会他那一套,会总惹你生气?”他乖巧的含住饭,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吃完之后,欠扁道,“爷只是知道,爷如此国色天香,气度无双,太子妃一定舍不得毒死爷!”
额角青筋一跳,顿时上火!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尼玛!恶狠狠的瞪着他:“君惊澜,你听说过盖浇饭吗?”
一看她这样子,显然jiùshì情况不妙,这盖浇饭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太子爷飞快的伸手,揽住她的腰,然后在她的腰间拱啊拱,又开始悲伤哼唧加呻吟:“太子妃,爷身上好痛——”
“知道了!”澹台凰吐血!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
早知道他舍身相救的代价,是自己这样伺候他,并要忍受各种撒娇呻吟的折磨,她真的情愿自己已经被石头砸死在山脚下!
用力的一敲碗,唤喵咪一般,语气十足不耐道:“好了,别拱了!吃饭!”
“呵——”他失笑,“别拱了?你以为爷是猪吗?”
那一拱一拱的不都是猪吗?澹台凰龇牙咧嘴的冷笑:“你以为你比得上猪吗?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还可以杀肉吃!你能吗?”
某人翻了一个身,悠闲的躺在她的腿上,笑看向她,懒洋洋的开口:“爷的肉虽然不能吃,但爷一句话就能决定天下无数猪的生死!能比不上猪?”
太子爷今儿个智商都直线拉低了,开始和猪较劲了!要以自己尊贵之躯,和猪比个上下高低。
澹台凰听完这话,顿时心中大乐,这货也有犯傻的时候!当即开口赞美道:“是的!你说的实在不错,你比猪强多了!”反正猪也就那样!所以你,嘿嘿……
她这话一出,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看她:“猪么,好比是有用的人。太子妃觉着,是做个有用的人比较好,还是做个一句话便能决定有用之人生死的掌权者好?”
这话,好比是在问她,是做一个成绩斐然卓著的优秀员工好,还是做一个一句话,说让他留下便留下,说让他走便走的老板好。
dáàn,自然是后者!
随便一句话,也能暗藏玄机。他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么?
她chénmò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君惊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而且幸运的是,你的实力能够支撑起你的野心!”
他浅笑,闲闲道:“所以,在实力无法支撑野心的时候,就要学会掩藏自己的野心!你那二王兄,jiùshì一个很好的失败例子。”
“是的!二王兄应该早早的认识你,让你好好的教育他这一番话,说不定有了你的bāngzhù,他早就浪子回头,不会犯下此等大错!”澹台凰心中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语气很讽刺,jiùshì看不惯他得瑟!
他听完这话,一瞬之间心情便好,狭长魅眸闪闪,饶有兴味的开口:“所以,这是不是说明,你二王兄先前认识的所有人,都比不上爷?”
澹台凰一呆!她说早点认识他,说不准就不会出事儿。而二王兄早先认识的人,都没有给他这样的影响。从她之前的话来分析,好像jiùshìzhègè道理!
她好不容易想通透了,他又开始在她腰间拱啊拱,找抽道:“这说明爷不仅比猪强,比太子妃、岳丈大人,大王兄等等,这些二王兄认识的人都要强!”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是猪?”敢情这货说了这么半天,jiùshì不想吃zhègè亏?不仅仅要证明他老人家比猪强,还要证明他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冷哼一声,将碗放下,“我去找父王交流一下这句话,看看他听完是何感想!”
她这一说完,就要起身。说不准父王听完一生气,什么狗屁的婚事就可以告吹了!
可惜腰被他紧紧圈着,不管她怎么努力,jiùshì不能动弹。他微微挑眉,笑意融融道:“太子妃,你别忘了,是你先说的他若先认识爷……”
所以,就算父王生气,也是她找上来说的,他不过是顺着她的意思解释了一下罢了!
这下,澹台凰开始磨牙:“君惊澜!”zhègè贱人!
她这一叫,某人犯贱的手又开始往她胸口伸,闲闲道:“太子妃不要生气,爷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摸了,爷看看它又长大了没……”
我擦!
澹台凰一把揪住他的手,没让他jìxù动作,另外一只手拿起一边的碗,高高举起,看样子就要往他脸上盖!
太子爷见此,当即夸张哼唧呻吟:“啊——好痛!爷的背啊,爷的胳膊啊,爷那还没上药的腿啊……”
哦草!
澹台凰瞬息间泪流满面,手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能动,她发现自己是真是被人戳到死穴了!
就在她抑郁之间,他倒也知道把握尺度分寸,为了避免真的将她彻底激怒,已经不再调笑。
微微侧身,一把将她扯下来,压在自己的胸口,她正要反抗,却忽然听他缓声道:“楚玉璃已经入了北冥边境,再过三日,爷就要走了!”
她听罢,动作一顿,整个人僵住!要走了?心中一酸,忽然,有点……舍不得?
只是,为什么会舍不得?
“三个月婚期,缩短成两个月,已然是能缩短的极限。但两个月之后……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会不会连爷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他闲闲开口,慵懒声线带着凉意。
澹台凰闷在他胸口,也不知是为了气他还是怎么样,小声冷哼道:“两个月这么长,我怎么会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子!”
他闻言,狭长魅眸顿时眯起,语带不豫:“还记得,你在东陵皇宫唱的那首歌吗?”
“什么歌?high歌,杀猪歌,还是热情的沙漠?”澹台凰闷头回话,一时间心里很乱,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搞不清为啥会舍不得!甚至舍不得到有点想在他身上蹭几下!
他轻哼,一字一顿道:“爷不知道那叫什么歌!爷只记得,你站在爷的门口,唱着会牢牢记住我的脸,也会珍惜我给你的思念。这些话,爷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不论你是为什么而唱,但你若敢骗爷。怎么忘记爷的,爷就会让你怎么一点一点的想起来!”
说到这儿,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勒得她生疼。
“你是在威胁我?”那首《再见》的歌词,原本是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才唱的!没想到人生如此戏剧性,竟然会将情景转化成现下的局面。这会儿,她也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两个月……
他一听,狭长魅眸闪过半丝暗沉,揽着她,低声道:“不,爷是害怕!”
怕两个月,她真的将他忘了!亦或者,又有其他人闯进她的心。
从那日,他拿着镜子,在屋顶看着她跃窗而出,看着她对着月亮许愿。那样孤寂的眼神,便让他知道了,她该不是真正的澹台凰。
一个被父母宠爱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然而,也jiùshì那样的眼神。只是一瞬,便触了他的心。竟然也有人与他一样,茫茫人海,天下之大,唯有自己一人而已!那一日,便改了心思。原是zhǔnbèi杀了她的,不但没杀,还给了她一串定魂珠。
就这样,注意上了她。原是因为同病相怜,原是因为一瞬而动。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看她凶悍,看她聪慧,看她坚毅,看她拼搏,看她柔软,也看过……她犯傻。看着看着,便从眼里看到了心里。时而不时的逗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了味,待到回头去想,已然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其实,感情这种事,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
她chénmò了很久,没说话。忽然也觉得,两个月,似乎是真的太漫长了一些……尽管,她似乎并不想嫁给zhègè黑心肝的男人,若真的嫁了,她下半辈子八成都被吃的死死的,根本斗不过他!
最终,她说:“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的!你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我做鬼都不会忘记你做的那些好事儿,说的那些贱话!”
这话,显然带了很浓重的唾弃意味,充分的表明了她对面前这货的所有恶行的唾弃!至于这话之下,夹杂着什么情感,恐怕只有老天爷清楚了!
他闻言,当即低笑出声。显然心情已经好转,笑得胸腔都微微震动,抚着她的发,懒洋洋的开口:“如此甚好!有娘子此言,为夫此行,算是放心了!”
他是放心了。
她却没有。
她在他胸口趴着,chénmò了片刻,忽然骨气勇气,轻声道:“君惊澜,你要走,两个月。如果我舍不得你,怎么办?如果想你了,怎么办?”
他愣住,狭长魅眸微闪,掠过半丝笑意,却没有调笑,抱着她的腰,往上面微微提了几许,四目相对。他笑问:“你希望爷留下?”
“没有!”她很直白的摇头,“你有你的责任,如果你只因为我一句话,就留下,弃天下于不顾,任由楚玉璃去算计,我会瞧不起你!”
一个男人,连肩上的责任都扛不起,算什么男人!
这样的dáàn,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听罢,微微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心下沉重,便也没有反抗。
接着,他以头枕在她的胸口,蹭啊蹭,蹭啊蹭,撒娇卖萌发嗲:“那太子妃跟爷一起走,快到婚期爷再送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一连问了三个好不好,眨巴着狭长的丹凤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砰!”澹台凰一巴掌打上他的头,“乱蹭个毛!本来胸口就平,再蹭就没有了!”
太子爷长这么大,也就在她手上挨过打!伸出修长玉指,一派委屈的摸着自己的nǎodài,好似是疼得快不行了,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好不好?”
美男子如此卖萌,澹台凰表示自己完全招架无力!一瞬间心中还生出了一种情感,叫做——伟大的母性光辉!但是,总要kǎolǜ现实:“三日之后,是王兄登上太子位的庆典,所以我们不能一起走!而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兄和父王不会同意我跟着你瞎跑!”
“原来你说舍不得,其实是骗人的!”太子爷含泪诉控。
澹台凰的脑后滑下一滴巨大汗水,无语的看着他,这货是不是有点那个啥,有点人格分裂啊?好吧,她承认自己其实也很吃这这一套,完全招架不住,只得再次退让:“呃,要不,你先走,我随后跟上!但是父王和王兄不让走,我就没bànfǎ了!”
“好!”太子爷满意点头,至于让澹台明月和澹台戟点头的法子,早已了然于胸,只要她愿意跟着就好了。原是以为她软硬不吃,今日才知是软到一定程度,她才会买账!
心情好了,事情解决了,他又笑意盈盈的开口找抽:“爷不与你一起走,那穿过沙漠的时候,你便要自己注意风沙。记得带上东西挡风,本来就丑,要是刮坏了脸,就更丑了!”
“君惊澜!”澹台凰狠狠磨牙,恨不能一口咬死他!瞬间就后悔了自己刚才的决定,这货看似可怜,其实根本jiùshì一只大尾巴狼,套着她上钩之后,就原形毕露!然后不断找抽犯贱!
他听她这样一叫,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接着“犯贱”道:“爷还有三天才走,太子妃现下就深情款款的呼唤了!不若我们今日就做点什么,jiùshì你上次说的什么类似鱼和水才能做的事,也jiùshì鱼水之欢。彼此交付如何,这样太子妃也能放心一些!”
“砰!”狠狠一脚抬起,对着他踹了过去!
他轻轻避过,笑得更为愉悦。
她冷着脸,调整了一下心绪,十分理智的认真开口:“君惊澜,我只是舍不得,也许真是喜欢,也许只是因为总有你帮我,所以才会有依赖,更或许,只是养了一只动物,一起待久了都会有感情,故而不舍。这并不代表我已经爱上你,或是非你不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她自己理清楚之前,她不希望误导了别人,给别人不该有的想象,最终误人误己。
他当然是明白,魅眸闪闪,好整以暇的笑笑,伏在她身上轻声道:“爷明白!哪怕你就当爷是自己养的一条狗,就这样牵挂着也好。爷等你!”
“等我什么?”条件反射便是一问。
他低笑,狭长魅眸看向她,懒洋洋的开口:“等你爱我……”
她愣住,久久不能平静。当他是她养的一条狗,牵挂着也好?他竟然能卑微退让至此,一瞬都让她眼眶发酸。
她chénmò了半晌,终而开口,眼神四处躲闪道:“以后别这样形容自己,我不喜欢!其实,你在我这儿地位也挺高的,和狗不同!”这智商,最少也是一只修炼了几千年的狐狸不是,怎么会是狗?
而事实证明,太子爷是永远不会胡乱形容的,也是绝对不会形容错误的!
他懒洋洋的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很轻:“狗忠诚。”爷对你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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