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虽然觉得对方软中有硬,自己也是吃了秤砣:“按这样说,我是追不下去了?”
陆鸣道:“我是她姐,她是我一手带大,即使你能怎样?我不可能让你迈进我们家门槛。”从杏芽手里接过帐本,数数钞票再对记录放他眼前:“都收回去吧。”
“我不会收的。没想到那么好的女孩怎么会有你这样蛮横的姐姐?好啊!你们公司有规定,我不再送花,今天也没打算送花,新年开始了,可以用新的方式,某一天如果她真接受了我,当然希望你这能容纳我,万一不能容纳,我自有容纳我们自己的办法。好,你忙吧!”似乎水妹已是他的女人,转身正想离去,萧岚突然现身门口把他拦住。
陆鸣暗暗松口气,想她可能在旁边站一会儿,听她果决地说:“我也是她姐姐,你趁早把钱收回去,另外告诉你一声,不管你开理发店多么成功,她都不会看上你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家有的是钱。”
张澜看屋里俩人,再看萧岚时表情有些走形:“是吗?她要是有钱还用到花店上班吗?”
萧岚鄙视地说:“有钱就不能到店里上班吗?因为这家店包括几十家店是她开的,你说她来不来?”她说话不用打腹稿,原来接触数不胜数的客户已经千锤百炼。
张澜打死也不信,又想水妹平时骑车:“要像你说的,她用骑车风里来雨里去吗?”
“根据你刚才回答的两句话,得出一个结论,你很自信,可能认为没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很看重你的钱,也许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管用,用在我妹妹身上就不管用。她这辆车还是我开着呢?我用一台自行车跟她换的。”萧岚把奥迪车钥匙串在手指上晃。
陆鸣忍不住想笑,看她跟真的似的又觉解气,拿起柜台上钞票和信到张澜身边揣进他兜里,他本想再拒绝,态度已不坚决。
巧的是,这时水妹跑动身影在萧岚身后出现,见到众人第一句话:“你们都在啊。”看着张澜猛地一愣。
陆鸣和萧岚围住水妹,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同时问她什么事?
水妹喘口气,笑:“没什么事!我一直跑回来的。”扭头再望张澜一眼。
萧岚道:“你当锻炼呢,吓我一跳!”
陆鸣嗔道:“是啊!风风火火的,以为有人撵你呢!我们上哪?”问萧岚。
“二店还等你们培训呢。哦,我们把钱全还给他了”萧岚知她用意,拉着水妹走,一时忘了自己来干吗?
“请等一下。”张澜发话,见几个女人停步,上前把信递到水妹胸前:“钱我收回来了,今后不再送花,信你看一下吧?”态度转变。
水妹看看陆鸣,没接信:“心意我领了,写什么不用再看的,谢谢你!”第一次碰上疯狂追求自己的异性,尽管不接受他的情意,至少认可他的行为,爱总是无罪的。
张澜知机不可失,有他人在场也顾不上,勿忙说:“内容不是你想象的,不是求爱信,是写你带给我的变化,是一封感谢信,怕自己写不好,请我朋友专门写的,真的!”他焦急目光中满含诚挚。
水妹见他执拗,也庄重回答:“不管是什么信,里面都牵涉男女之情,我如果接过来,就相当于对我男朋友的背叛,也许会为我和他的关系蒙上阴影,假如我没有恋爱,自然会考虑,请不用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好吗?”她想说清楚,免得他不死心。
这时有几个顾客围观,张澜见她坚辞不受,自己把信取出来说道:“耽误不了你们几分种。为了不影响你们的关系,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自己念,好吗?”
连萧岚也被他诚意打动:“想念就念吧!”想听他到底说什么?怎么也看不出他居然如此执着?这种求爱方式基本快绝迹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爱情故事里才有。
围观人越来越多,陆鸣横萧岚一眼怪她多嘴,水妹微笑中掺杂无法意会的含义。
张澜看看水妹,盯着信咳嗽一声,读道:“都说,人往往被偶然不起眼的事情感动,这种感动往往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对我来说,陪朋友买花就无意中被这样感动了一次,终于发现自己对异性了解很狭隘,不是满地零乱的头发,不是梳子上的发型,更不是满街川流不息的花哨,是对人的真诚、善良和美好祝福,这才是女人的真正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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