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你……”顾宝泉骂骂咧咧几声,想要站起来,石头磕得腿疼,打了两个滑起不来,干脆转身坐下,此时他酒意上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起来,想着那少女方才丰满的酥胸,“……看老爷回去怎么收拾你……”他嘿嘿笑起来,短小肥胖的手在地上抓了几下积雪,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醉话,摇摇晃晃一时,整个人撑不住,干脆仰面躺在了地上,迷迷瞪瞪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人走动声。
“乖宝儿,可是回来了,快来,老爷想死你……啊……”
顾宝泉强睁开眼,一面伸手四下乱抓,忽地觉得眼前一黑,就觉得冰凉湿黏的一物砸在脸上,吓得他酒醒了一半,张嘴就喊,这一张嘴,一条滑如泥鳅的物体溜进了嘴里。
顾宝泉大骇,伸手胡乱地在脸上拨拉,那物噗通一声跳开,发出咕咕几声闷叫。“是什么东西?”顾宝泉想要去看,就觉脸上眼中嘴中火辣辣地疼起来,疼痛火烧火燎般蔓延开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嘶哑怪异的叫喊声划破了梅林的安静。
消息传来的时候,族长顾长春正在烧着地龙的屋里打盹,因为父亲孝中,不能请戏班子,这个年过得有些无聊。他的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小丫头给他捶腿,一面絮絮叨叨地说些琐事,“……三日一小宴,五日大宴,次次衣裳不同,就连斗篷也换着样……”
眯着眼的顾长春颇有些心烦,“你们这些妇人们,活一辈子就一件事经心。”他坐起来,摆摆手,示意小丫头退下,看了眼自己的夫人,“衣裳头饰,不就几件衣裳而已,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样子!没见过世面!”
“这可不是几件衣裳而已。”族长夫人很不赞同,横了丈夫一眼,“你可别小瞧这几件衣裳,那其中的意味可大了去了……”
“哦,能有多大?”顾长春漫不经心地道,看着自己的手。
族长夫人才要说话,就听外边闹哄哄的,有哭的有喊的,这大过年的,成什么样子,她顿时拉下脸来。
“夫人,夫人,老爷不好了……”一个婆子惶急地冲进来喊道。
顾长春重重地咳了一声,婆子打个激灵,忙叩头告罪。
“什么事?”族长夫人问道。“宝泉老爷不好了……”婆子脸色又红又白煞是怪异。
顾长春闻言也吓了一跳,忙作正问道:“胡说,宝泉才跟我吃了酒,又嚷着要去赏梅,哪里不好了?”
“瞎了,眼睛……”婆子比手画脚,“还有嘴,嗓子也哑了……大夫已经来了,正看着呢,只说不好……”这一下顾长春和夫人都站起来,一脸震惊。
“快,去瞧瞧。”二人跟着那婆子忙忙地出门。
顾长春夫妇过来时,大夫已经瞧完了,正在写药方,小小的花厅外挤满了人,这一次女人们多数在外边,而男人们则在屋子里,屋子里传出顾宝泉嘶哑的叫声。
“到底怎么了?”顾长春走近屋内,顾宝泉的夫人并七八个小妾都围着正哭,乱成一团。
“老爷。”大夫跟他熟识,便忙说道,“是中了蟾毒。”
“蟾毒?”顾长春愣了愣,他虽然不太清楚蟾毒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如今这时令,蟾蜍这种东西可不常见。
“好好的怎么会种蟾毒?”他沉脸喝问,目光扫过屋子里顾宝泉的兄弟子侄并一众小妾通房。
顾宝泉的夫人哭着站出来,从两个壮仆妇手里拎过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一脚踹在屋正中。“他叔,都是这小蹄子做的怪。”她哭道,即可就有两三个小妾扑上去厮打那小丫头。
小丫头抱着头哭喊冤枉,屋子里顿时又乱成一团。
“住口,好好说。”顾长春沉声喝道。
屋外的妇人们都挤在门外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说话。
待听到那小丫头哭哭啼啼地说什么老爷要拉我去醉卧什么的,都低声笑起来。
“后来呢后来呢?”站得远的人听不清,拉着前面的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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