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光挺高兴的?”汤韫子挑挑眉毛,嘴边噙着一点笑意,“没感动得想以身相许什么的?”
我清清嗓子,“贤侄,怎么说我也曾是你上司,你这么说话孔夫子是不会答应的。不过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一路顺风。”汤韫子跟我击了个掌。我心想终于能走了,刚打算勒马起行,他又叫住我。
我无奈——这孩子小时候就这么啰啰嗦嗦的,他爹不知道因为他改了多少次行船的日子。一到要走的时候他就抱着他爹大腿哭,说啥也不放手。
我想要不今天就住这儿吧。
“贤侄你到底要干嘛?咱有事儿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汤韫子:“诶呀不差这一句,说不出来我心里不舒坦。赵老师,唐寅有一句晓看天色暮看云,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我一拍马走了,大声笑骂他:“滚——”
正所谓是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第七章
我一个人骑马往山里走,越过这道山,我就能看见灯光隐隐的青曲了。本来估摸着到这儿该是黄昏天色,却因为汤韫子拉着我说话,已经渐渐擦黑。我看不清路,基本只能把握个大方向,如果明儿老相好儿看到的我还能是完整的,那就只能说明这马——是匹好马。
在山里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儿,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停下来细听,只觉得是有人在沙沙沙地穿过草丛,而且是很多人。我惊得连忙催马,却已来不及。
此时天色更黑些。草树交融,把仅有的一点光线都挡得严实。
我四周开始亮起火把。
他们向我靠近。
我身上被套上了绳索,动弹不得。
还记得我在酒楼听到的山贼吗?
对的,就是他们。
我被五花大绑地带了回去,扔进又冷又潮的地窖。这破地方连个灯都没有,静得又可怕,我打了个寒战,却并没有觉得害怕。
越静我越是不怕的。
我开始在这一片安静和漆黑里想事情。
有很长一段时间,汤翡黑天白天一刻不离地粘着我,跟我聊天。我不想说话了他就强制我睡觉,不睡觉就让我跟他学翻跟头。
他害怕我一个人呆着。
后来他渐渐忙起来,没有办法天天陪我。于是从山上接下了赵季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住我,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
因为他知道,那阵子的我,一旦一个人呆着,就会陷到自己的想法里出不来。太久了,就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那时我俩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稳定。
现在好了,我可以好好想事情了。
没有人拦着我了。
而我,大概也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这地方真冷。但是如果真的体验过被火灼烧的痛苦和绝望之后,多冷的地方都不会觉得冷。
我对我爹娘的印象很淡很淡,其实不该这样。季黎那时候虽然还小,可我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了。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季黎不止一次问我,哥哥哥哥,爹长什么样?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回忆,我想起了家里老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想起了我房里那个使唤丫头是叫云吞而且一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酒窝,想起了我养的那只灰色的大猫,冬天它会钻进我的被子拱进我的怀里让我暖和一晚上,想起了门口的石阶有多少级,想起了我爷爷奶奶……
可我想不起来我爹的模样。
啊不应该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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