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靠了多久，当叶青流起身时，方帆整条手臂都是麻的。方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换过一条手臂，扶着叶青流朝另一边的下山路口走去。
山上的旅人并未减少，两人这逆着人潮的下山路实在有点难走。
下石阶时，叶青流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跌去。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行人，方帆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然而叶青流虽未跌倒，左腿却也磕到了石壁上，划破了一层皮。
鲜血一点点地渗出，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方帆脸色都青了。
“回去后，每天晨跑一小时。”
叶青流苦着脸，“腿已废，跑不了了。”
“闭嘴。”看着叶青流那条鲜血直流的小腿，方帆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从背包里拿出止血贴先应急，随后便更加小心地架着叶青流往前方龟速地挪去。
看着满山满眼的人人人人，方帆终于后悔挑了这么一地来欢度国庆了。
“都说了是来找罪受的吧。”
“……闭嘴。”
65.
到了医院，趁着护士给叶青流处理伤口的空档，方帆出去打了个电话。
伤口巴扎好了后，叶青流便准备拉着方帆回去。可是方帆却走得慢吞吞的，到了医院大门口，更是直接赖着不走了。
“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医院啊？都赖上这了，敢情医院是你家啊？”
方帆不鸟他，找了个空椅子坐了下来，就是不走。
“你不走，我走了？”叶青流好一阵无语，怎么感觉像是在逗小孩呀？“你不走也得有个原因吧。”
“再等等吧，有人要来探你的病。”
“啥？”叶青流以为自己听错了。“探谁的病？”
“你的。”
“我？我又没病，探什么探。”叶青流抬起右腿踹了方帆一脚。
“我刚才给你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你爬山的时候不幸从山上滚了下来，左腿骨折脑震荡，伤得很严重。”
“……”叶青流内心—_____________—
“你是在诅咒我吗？
“你以为我妈会相信你吗？
“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我妈的电话……”
“这些都不是重点。”方帆起身，眼睛看向医院大门处，匆忙赶来的两个身影。“你妈……还有你爸，都来了。”
66.
叶青流不敢回头。
身后是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
这么些年没有联系过的亲人，嘴上说着永远都不原谅你的父母，听到自己受伤的消息后，还是马不停蹄地赶来。
叶青流心里不是滋味。
下一秒，一只大手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一个严厉的声音怒吼道：“臭小子，伤哪了？！”
叶青流一边吃痛一边欣喜，忙回头，弱弱地喊了声，“爸！”
叶母连忙过来拽着叶青流左看看右看看，“伤哪了伤哪了，不是说伤得很严重吗，怎么不去病床上躺着。”
“妈……”叶青流笑了笑，笑得有些心虚。“我没伤着哪，只是左腿划了点皮，没大事……”
“那怎么电话里说你摔得很严重？”叶母看着眼前这完好无损的儿子，随即意识到自己估计是被骗了。
到电话时，正在家里写教案的叶母忙放下手中的笔，去隔壁书房叫上叶父，跟他说明了情况。虽然叶父一脸嘴硬，并表明这种儿子死在外面最好，但在叶母出门时，仍忍不住跟上了去。
叶母这才知道，叶父的那些执拗其实都只是做给儿子看的表面功夫。
67.
叶青流被叶母接回了家，好生照顾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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