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能因为柏林去世了就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更何况,柏林的死我也有责任。”
“他是自杀,你有什么责任?”徐钊突然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江洛,你不能再这样了,邢柏林他到死都想着害你,你现在还念着他?”
我心里难受,不想承认,但又没办法否认他说的是错的。
柏林的信里没有明说,但他确实提到了某些事情。
我不愿意多想,因为我还是爱他的。
他到死,我不管是不是想着害我,但至少,他的心口刻了我的名字。
我也相信他爱我,只不过,爱敌不过诱惑。
“徐钊。”我用力抽出手,看着面前的杯子说,“我忘不了他的,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他一个人。”
咖啡店里放着那首广为传唱的老歌,我们都沉默了。
“一辈子”是个很沉重的词,但我觉得,我真的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Lookingbackonhowitwasinyearsgoneby
AndthegoodtimesthatIhad
Makestodayseemrathersad
Somuchhaschanged
昨日重现,听得我心如刀割。
邢柏川0.7
我们终于搬了家,有了自己的住处。
接我妈出院那天我们没有回徐钊那边,直接带着她去了新家,那里被江洛收拾得很干净,需要的生活用品也都备齐了。
她心情好了些,我爸也不再整天整天不说话了。
我们把柏林的照片摆在客厅,摆在卧室,摆在书房,摆在一切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不管他生前做了什么,但至少还是我们最爱的家人。
江洛的精神状态也好了点,不过还是几乎不怎么吃东西,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
现在的李江洛跟以前照片上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还在想这个人跟柏林形容的完全不一样,那时觉得失望,如今觉得心疼。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因为柏林的去世。
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撑着这个家,一旦我也沉沦了,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到了一年的末尾,没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柏林也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
我们对此都不再过多提起,只是上次下大雪的时候我妈说等来年开春去选个好一点的墓地,让我弟弟安息。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处,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她的眼神聚焦在哪里。
我握住她的肩膀,搂着她,听见了她的一声叹息。
其实好几个晚上我加班回来都能听见她跟我爸房间里传来啜泣声,我不敢推门进去,只能靠在门口听着,然后一起难过着。
最近我正计划着跨年的时候带家人出去走走,去个游客比较少的地方,让他们散散心。
总是这样闷在家里,永远都走不出痛苦。
不过在出去旅行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又一次打越洋电话咨询了那个朋友如何调理肠胃,江洛一直严重厌食,这让我非常不安。
我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次,他终于答应去做个胃部检查,不过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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