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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悲壮气氛里去赴约。心情是沉重沉重。

可惜当韩潜离约定时间迟了半小时还没到时，我雄赳赳气昂昂和满腔斗志早就挥发一干二净，此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饿。

于是等到他最终风尘仆仆现身时，我面前桌子上已经摊了好几个空盘子。

韩潜扫了眼空盘子：“抱歉，下高架时堵车。沈眠，这几天过的还好么？”

我摸了摸肚皮，深情看了他一眼，按照宋铭成的教育，我和韩潜此次会面将是一场心理战，要套话，要避重就轻，要斗智斗勇，一定要做好不怕困难，不怕牺牲心理准备，才能取得战役最后胜利。然而我眼神杀伤力显然不行，韩潜毫无坦白欲望，只是也深情和我对望。

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过了一刻钟我眼睛酸涩，觉得瞪的有些用眼过度收不住，只好抹了抹泪花，不想韩潜却发话了：“沈眠，报纸新闻你看过了吧？”

他起了个话头，却又突然停在这里，仿佛举起裁判之剑，手起却不刀落，只是敛了眉，喝了一口咖啡，神色自若，睫毛微微垂下，然后又随着目光向上而抬起，我却看不清那睫毛掩映下是什么眸色。

大概觉得吊足了胃口他才懒懒散散低下头：“很抱歉，就是你看到那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倒没有什么大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做陈述和一个小通知。我模拟过很多次听到这样结果后反应，一直以为我会有什么大悲戚或者落差，身临其境下来却是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纷繁复杂理不清头绪空荡荡一片。只觉得茫然。宋铭成告诉我战术，对策顷刻间灰飞烟灭。我只觉得有些恼怒，而情绪失控在一场谈判里基本上可以说是失败前兆，可我当时却显然不理智。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划清界限然后往你那联姻康庄大道上奔去？”

韩潜表情坦然：“沈眠，我有我自己责任。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之前考虑的太过单薄，以为能避过联姻压力保护好你，现在却是不可能。你的身份不可能会被我的家族接纳。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将来生活对你也是一场灾难。在整个韩家，你只有我可以依靠，其他人全站在你的对立面，他们不可能接纳一个娱乐圈背景的你，更何况你进门是以牺牲掉韩家宋家联姻为前提。这样以后辛苦的不仅是你，也是我。身份悬殊的婚姻，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消失而结束，将来我可能是你唯一的稻草，而人总会对这样的稻草抓太紧，那样就断了。”他望了我一眼，露出点怜悯神色，“我确实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更加不想让我们这段感情被消耗掉，停在这个状态倒也是个好聚好散。”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是我吃亏，我毫无权利，他说开始便开始了，他妄图熄灭就要全宇宙都黑暗。更可气是韩潜却说仿佛他是个体贴周全的情人，在最后分手时候还能站在对方立场考虑。

我稳了稳情绪：“你要娶宋家那个胖妞？我问宋铭成要过照片，长很有创意。”韩潜话说到此处，我已经知道我们是没可能了。心里并不好受，情绪杂乱，表面上却还要波澜不惊调侃一把。自嘲想，我还真是有莫扎特领悟力，要深谙笑中带泪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