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会在我之后出现?”
“那不可能,赵缨,绝对不可能。我只爱你一个人,从今往后,不可能再有任何女人能进到我的心里了,我也根本不想再碰任何女人的身体了。”我近乎咆哮,“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做那幅画,我早就想向你求婚了,我说的是真的!”
赵缨笑了笑,说:“我也只是瞎猜,你不用着急。你对我的真心,我是能感觉出来的……还是说我的梦吧,其实应当还有二个人,他们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只是我始终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所以没办法画出来。一个隐约是名丫环,另一位则是名将军,只是他始终蒙面,飘忽不定。”赵缨说,“如果再次梦里见到他们,我一定要想办法看清楚,画给你看。”
“这些人是你在不同的梦中见到,还是在同一个梦中见到的呢?”
“同一个梦,一个从我十几岁开始就不停反复做的梦。这个梦很散乱,很难理清头绪,而且有头无尾,我和你讲过的……我说的那些也只是一些很模糊的记忆,只是那些人的样子我只要看得清楚,就一下子全记得了,画出来一点也不难,至于中间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我一直没法理清。”
我蓦然想起,我和她初次肌肤相亲之后去湛山寺拜佛归来后,她在我家给我讲的那个梦。她说她的前生某世是大唐一位太子妃,住在东都洛阳,她与太子颇为恩爱,只是被当朝皇帝反对,后被一名将军强行将她逼走,她誓死不从……而此梦的后来,她便不记得了。想不到在她梦里,我居然是唐朝某代的太子,这怎么可能?目前看来,我的种种际遇,丝毫看不出我有什么富贵之命,相反倒是处处不顺。
“所以你看,我没有乱讲吧?你经历的每一个女人我都在梦中见过。只是我很好奇,你在现实生活中到底和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最终的结果又是怎样的呢?其实我对于你的爱是毫无条件的。即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计较,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如今打算主动说出来,我倒真的很感动。”
暗暗归纳一下,她今晚一共向我展示了七幅画,陈玉玲、高燕、沈小令、她、我,外加二位我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这几幅画让我顿觉在她面前犹如婴儿,或如般无可遮掩,不免庆幸于自己的诚实。如果此前编造谎言粉饰自我,她岂不是心知肚明?即便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是会暗暗失望的。如今,我想确有必要不假隐瞒地告诉她我的任何前史了,即便是有些丑恶,有些污浊不堪。
我说:“除了经历的这几个女人,我还害过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与这几个女人的一切,似乎是从这件事情缘起的,此后便一环接着一环,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控制。”
“一环接着一环,自己无法控制……恩,这个我很认可。我也有这种体会,有时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战胜一切命运的安排,但更多时侯却觉得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个演员,在演着上天写好的有几十亿个角色的大剧本,明天要演什么,剧情早已安排,自己是做不得主的。那么,请讲你的过去吧。不必顾忌,无论发生过什么,只要你记得,就讲给我听吧,我不会计较。”
“恩,好。赵缨,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第一次讲关于你的种种怪事,我毫不犹豫就全信了么?”
“为什么?”
“因为对于鬼,我并不陌生。我的一切故事,便是从我第一次遇上鬼开始的。”
“我完全明白,请开始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从一个夜晚开始。
那时我还是一个偏远山村的初中学生,刚上完初一正要升入初二。我们那里盛产牡丹,虽不名贵却强壮易养,就连我家门前都长着大丛大丛的艳丽牡丹,它们开得茂盛多姿,甚至毫无节制。我家去年刚搬至此新址,离村里普通初中很近,为了方便,我从重点初中转至此普通初中,次日便可报到上课。那时我爸在外地某小市工作,家中只有我和我妈我弟三人。
那晚天黑得很早,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小雨,我们正准备吃饭,忽然停电。我妈让我点灯,我发现灯内无油,取出油瓶添加煤油时,却一下将那个油瓶里的油全部倒在了地上,灯中一滴未进。我妈呵斥了我几句,我心里忽然莫名烦躁,声音很大地顶了一通嘴。
我妈忽然不语,继尔仰天哭。借着门口犹存的一点点光亮,我看见她脸上肌肉抽搐痉挛,眼睛上翻,舌头外吐,四肢僵直一动不动。她的哭实在不像是哭,而像是冲着天空嚎叫,脖子上筋脉暴涨,仿佛喉咙随时都会被她自己震裂破碎一般。我汗毛陡竖头皮发麻,赶紧起身劝她并向道连连道歉。她并不看我,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和我如同路人,只顾继续仰天悲嚎。我只好让我弟火速去叫我姨过来。
不久,我弟领着我姨我姨夫还有一位名叫郑磨墩的神汉一起返回,我此时心中才稍稍踏实。我姨点着了她自带的煤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慌不忙地观察我妈,我姨夫默然无语地抽烟。郑磨墩一语不发,从怀中掏出一瓶白酒,又在我家找出一个白瓷大碗,将碗倒扣,在碗底倒了一点白酒,拿打火机一点,碗底燃起了淡蓝色火苗。他用十指依次伸入碗底正在燃烧着的白酒,然后弹向我妈面前的空中,一朵朵淡蓝色的火苗在她面前轮番飞舞。郑磨墩如此弹了一阵,又拿出一根红线,捆上二枚自带的煮鸡蛋,在我妈面前一晃一晃,对我姨说:“好了,你开始问吧。”
我姨清清嗓子,开始厉声质问我妈是谁,从何处来,到此有何贵干。我那时以为,这显然是我把我妈气出病了,叫他们来是让他们安慰我妈,怎能搞这套封建迷信?于是催我姨不要再弄这一套了,赶紧送我妈去医院看病。我姨夫却淡然拒绝,说我是还是小孩见识太少,我妈不是被我气病了,显然是被鬼附身了。见我妈不理不睬,我姨声音加大,质问的口吻更加凌利。果然,我妈忽然开口,告诉大家,她是元志。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元志是我的堂兄,因过多喝劣质白酒中毒死去不久。我亲眼看到过他的尸体,并亲眼看着他被埋入土坟。我妈说话的口吻,除了嗓音不同,其余与元志没有二样。”我妈”劈头一句告诉我,那些煤油倒洒在地并不怪我,因为是他亲手把那个瓶子推倒的。我向油灯里添加煤油时,他就站在我身边,只是伸手轻轻一推,那瓶油就全洒在地上了。他又故意让我心中烦躁,惹我妈生气,趁我妈生气那一瞬间,他便附在了她的灵魂之上。所以今晚这件事,责不在我,不必内疚。
我堂兄元志提出一个要求,要我和我弟现在马上出发,去距离我家有五里多山路的我爷爷家叫我爷爷亲自过来,因为他有满肚子的委屈和要求要向我爷爷说,跟其它任何人说都没有用。
我姨了看了郑磨墩,郑磨墩点点头,说让我们俩个现在就去,因为这没有办法,如果不叫我爷爷过来,我堂兄元志的鬼魂便不走,这样时间久了对我妈的身体伤害会相当严重,路上不必害怕,因为元志是你们的堂兄,他并不会害你们。我和我弟走出屋外,我弟忽然伸手一指,声音颤抖地说:“哥,姨,你们快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家门口那些艳丽茂盛的牡丹花,不知何时已被踏成一片。
郑磨墩凑近看了看,说:“这上面有脚印,是刚才元志来时侯踩的,我肯定!你们俩快去叫爷爷吧,他这个鬼很厉害,我看我是治不了他的,早去早回!”我走近了那片牡丹花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已落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牡丹花朵上,有两只大大的脚印,脚尖正指向我家房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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