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通,发了半天脾气,终于还是接受了两位“家长”(彼得洛维奇:“昨晚?我们俩出去喝酒了!自然没人开门。”;魏语迟;“什么?!不会啊,我怎么可能给烬弟下药!更不可能图谋安老大你啊!哥哥我也喝了那鸡尾酒,怎么就没事?对了,彼得叔,你可以替我作证,我昨晚可没袭击你!不过彼得叔你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彼得洛维奇:“……”)胡搅蛮缠的说辞。
也怪安纳斯读不到魏语迟和老彼得的心声,这两人,一个出身魔道世家、灵力出众,一个经历大风大浪、心灵坚韧,由意志力转化而成的魔力防御力都高,安纳斯窥视不得。
若去问祈月烬,好像显得自己很不情愿在昨晚与他颠三倒四、非得找个理由澄清那肌肤之亲的原委……祈月烬心细如发、敏感得犯抽,怕是一想多,又要发狂暴走。
安纳斯一想通,给了魏语迟脚边一枪,就回了自己的605号房间。
彼得洛维奇:“……”
魏语迟:“哈哈,这气弹的仿真度果然不错,哈哈。”
回到房间,安纳斯也不敢试图先锁门、将祈月烬关在门外了,他还犯愁、到时候怎么跟清洁员解释沙发不见了的问题呢。
坐上写字台旁的扶手椅,冲正欲倾身索吻的祈月烬冷声道:“白天不许发情,克制不住,给我想象自己是只考拉。”
……考拉,又叫树袋熊、无尾熊、可拉熊。它们每天18个小时处于睡眠状态。
祈月烬惊中带喜道:“安,原来你一直都在关注我……我这么多年来,确是这样过的。”
安纳斯:“啊?!你还真像只考拉,除了睡就是睡、睡完然后还是睡啊?!这么为国家为世界为人类节省资源?你还真节能环保啊祈月烬!”
祈月烬:“是为了安,我……”
安纳斯打断:“够了!我有事要做,别来烦我!”
言罢,安纳斯转椅扭头,拿笔抽纸,还真“工作”起来了。
室内,沉寂,只有“哗啦”的纸张翻动声,和“沙沙”的原子笔书写声。
祈月烬得了指示,是万万不敢吵闹到安纳斯的,便坐到床沿上,安安静静的用心眼观察安纳斯的一举一动、一颦一敛。
落地窗外的阳光逐渐升温,日头像是时钟的摆,慢悠悠就晃上了正头顶,眼前登时一片白澄澄的光晕,两种眼目里的安纳斯都仿佛溺入了光色潋滟的暖洋中,仿若一颗柔软的星星糖,即将甜蜜的融化开来。
祈月烬看着安纳斯在雪白的稿纸上划出串串纯黑的小蝌蚪,他的手下仿佛流淌着歌声的溪流,又像那月下的鸣涧、兰上的清泉。
祈月烬知道,他是在“作曲”。一想到安还会为那婉转的乐音搭配上流畅的文字、并用他清澈明丽的声音唱出,祈月烬就只能联想到古琴的抛光制作、上弦试音,然后便由他一拂凛飞鸟,二奏动河山,三曲颠乾坤。
禁不住的,就追忆起了幼时、他的歌声。
在那杨柳堆烟里,在那无重帘幕下,雪发的大哥哥在深深的庭院内自制了秋千。
乱红飞过,他将秋千推荡得老高老高,唬得自己泪眼朦胧,似乎连花儿都被惊吓得无法言语了。
他为了安慰自己,哼唱起了一首异常轻快的曲调。
自己至今还记得,那首,名为《花之舞》的乐谣。
似乎跟他在一起,就算到了雨横风狂的三月暮,就算门掩住了黄昏、春也留不住,他在的地方,总是花蝶恋处、栖鸟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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