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说的江夜他好像就不是君子似的!江夜嘴巴一歪,鄙视之情溢于言表。“我和你说,你这都是旧社会的腐坏思想,我妹子交语文的,就老和我说这些历史典故啥的,她还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不会做饭的男人是找不到老婆的。”
祁明拓伸手开门,“我不需要老婆。”
“啪”的一声关门,祁明拓真就这么走了。江夜一顿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冲着门口嚎叫了一嗓子,“祁明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外面祁明拓在门边整理袖口,听见屋子里那一声狼嚎,嘴角不自觉的就挑了起来。
得了,自力更生,没有祁明拓他江夜一样能活的好好的。他站起来,单着腿挪到厨房间,这里一开始也真是空,但好在有他江夜啊,现在你再看看,这里这里那里那里,全被他摆了调料和碗筷,而且还擦得锃亮,连小时工都不用请了。
江夜把米拿出来,又拿了盆洗米,他开了水龙头,把盆放到水槽里。江夜想想就这个气啊,他现在是秦修了,那按照之前的情形来说,秦修走哪都得有人管着的吧,人家是天王啊,可是这到自己身上就成了怎么回事了啊,不仅没人管,现在连个饭还得自己做啊。
“祁明拓,小人!我说不出去你就不能邀请我么,啊?!”江夜生气,“砰”的把淘米的盆子砸进水槽里,他叉着个腰,一条腿弯曲着不能站立,一只胳膊还夹着夹板,“君子远庖厨,屁!这都什么腐坏的思想,远庖厨!那老子就不是君子了嘛啊?老子拉扯妹子哪顿饭不是我做的,练就了这一身的好本领,麻蛋就不是君子了啊?老子也想远庖厨,可是我那嗷嗷待哺的妹子不就得饿死嘛!祁明拓!你他妈蛋的竟然直接就走人了!”
“啪啪啪”又是几声响,站都站不好的男人手指用力的捞米洗米,弄得满袖口都是水渍。
江夜真是气啊,胸口这个上不去下不来的火烧的他肾都跟着疼。他这人市井小民的脾性,没坏心眼但绝对不好欺负,在外面有什么事都能装的面色和善温文尔雅,但在家有什么事那直接就要烧房骂街了。这种人真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江夜挑着眉毛不情不愿的开煤气,烧粥喝!家里有菜是他让邵肖楠去买的,可是他好歹是个病人,手脚不方便,喝粥就喝粥吧,吃点咸菜,管饱。江夜切了肉丝,又拿了松花蛋,剥皮切块,那刀工厉害的能背上雕花了。
他把粥做上,靠在台子边上发愣。外面是吹着大风的寒冬,屋子里又温暖如春天,江夜低下头,伸手看自己的掌纹。他有时候很矛盾,这种矛盾又让他无所适从,烦躁,从四肢百骸压抑而出的烦躁。
江夜还在一边叹气,就听得沸水的“咕噜咕噜”声,他那坏心情一下就去了大半,别着身体瞅了瞅,又闻了闻,拿着勺子搅了搅“祁明拓,你这人就没机会吃了,老子自己吃!”江夜把松花蛋下了,肉丝也放了,等了也不太久,饭香就顺着空气飘进鼻子。
江夜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真是饿死了,吃饭吃饭!抱着个饭盆,拿着个勺子,整个人以每分钟几十厘米的速度缓缓的向客厅移动,但是你要是认真的观察江夜的眼神,你就能看见他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崩溃气恼和烦躁。
把饭盆放到矮几上,找了个姿势坐下来盛饭,“我这还好就坏了一只手,坏了两个肯定要饿死的。”又在自言自语碎碎叨叨,江夜把皮蛋瘦肉粥盛好,拿着勺子尝了一口。
江夜自己吃着饭自我陶醉着,门“啪”的就开了,他听见声音也懒得回头,不咸不淡的道了句,“还回来干嘛?”
祁明拓换鞋,又把皮鞋放到鞋柜里。他带了饭回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用不上了。男人看着江夜的后背没回话,见这人只顾着吃饭连头都没回。祁明拓把带回来的饭扔到厨房里,进屋,关门。
江夜听见关门声才扭头看了眼,他又往嘴里扒了几口米,喃喃着“这也不行啊,吃不饱。”
江夜足足吃了四碗粥,四碗粥不过一会儿也就能消化掉了。他歪在沙发上摸肚子,样子和吃饱了饭的猫一样。摊在淡淡阳光里,顺顺毛,咕噜一二声,生活就该如此惬意。
期间祁明拓出来,掠过他边上的时候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江夜懒得理他,头靠着沙发继续哼哼唧唧,男人的背一直都这么挺直着,江夜看着抿抿唇,暗忖着这种人生活一定压抑的不行,一板一眼的累不累啊。
他翻了个身,呆了半晌才坐起来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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