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看着他离开，眸子依旧淡然，自语道：“是否魔亦有可渡之魔？这孩子毕竟还小。”
说实话冥炽对待景陌的态度和平时完全不同，极其尊敬，除了不让他离开几乎是有求必应，景陌对他也没那么抗拒了。
冥炽把桌子擦净后见到他还在诵经，百无聊赖地在他旁边坐下，讪讪道：“真君，你在念的是什么经？”
景陌默诵完这一句才淡淡道：“不一定，现在念的是早晚功课经。”
房间是朝南的，现在已经是天大亮了，晨光洒下，让平时疏离的容颜都衬得有些触手可及了，一瞬间冥炽恍然以为又回到了当年，他讲他搂到怀里的时候，用滚烫胸膛温暖他。
冥炽呆了一呆才呐呐道：“真君，我听人念过一段经文，内容是说什么大道无情，大道无名的，那又是什么经？”
景陌没想到这只魔还这么好学，便耐心地讲道：“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冥炽马上问道：“那为何说大道无情？”
“道实为阴阳未判之前的混元无极，宇宙之起源，天地之本始，万物之根蒂，造化之枢机。道无形无象，无色无臭，无所不在，无所不备，充塞宇宙，遍满十方，不增不减，永恒常存。道本无形而不可名，但却真实存在。”
冥炽：“……”听不懂。
景陌见他一脸迷茫的表情，又解释道：“所谓无情，是没有偏爱及私情。是说人有喜、怒、哀、乐等表现，是从情而。然而万物都在道的包容之中，但它则是一视同仁，没有半点偏爱和私护，这便是无情。大道无情，方能运行日月。”
冥炽问道：“真君也是无情吗？”
景陌被他问得愕然，抿嘴淡淡道：“贫道修的是道，自然要无情。”
“可我觉得真君不是无情。”
“为何？”
冥炽摇摇头叹气，“如果说无情是没有偏爱和私情，但真君偏爱人，却厌恶魔，这岂不是没有做到无情？”
景陌抿嘴不言，沉默良久，就在冥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要认错的时候突然开口，“你说得对，或许……魔也有可渡之魔。”
冥炽咬了咬唇，眼里闪着渴望的光，柔声问道：“那真君也愿意渡我？”
景陌看着他又是默然不语，冥炽有些失望，原来真君不愿意救他啊，又有难过，因为他是魔。
景陌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现在贫道自救尚且不暇，谈何救你。”
冥炽眼里闪过惊喜的光芒，原来真君没有嫌弃他是一只魔，心里一喜，竟然声音发颤，“那魔就先谢过真君了，等到有朝一日我送真君离开的时候……”
“有朝一日……”景陌缓缓道，“那一日是指魔世彻底入侵人世吗？”
冥炽没有回答，景陌肯定道：“若是真有那日，贫道也将不存了。”
“为何？”
“魔世统治的世界，贫道必以死相抗。”
“……真君对我们有偏见，魔统治人世为何不好？”冥炽声音带着颤音，被他的假设吓到了。
景陌神色再次变得冷漠，“烧杀掠夺，有何值得褒奖的？”
“可是……”
“贫道不想讨论这个了。”
才有的好气氛一下子毁了，冥炽心里难受极了，黯然道：“我还小不懂事，说错话了，真君不要生气。”
景陌淡淡道：“立场不同，你自然这么认为，贫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您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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