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又不是女子!”
“好看啊!”不由分说,薛孤意拿着衣裳把沈谡推进屏风后。
……如今的达官贵人,越来越会玩了。姚娘无语凝噎,如是想。
屏风后,薛孤意把小郎君压上软榻,熟练地扒了个精光,眼见肚兜拿到眼前,沈谡反抗剧烈:“薛孤意,士可杀,不可辱!”
薛孤意制着他的手脚,道:“那我不给你穿,你自己穿给我看。”
明明更过分了!
见沈谡缩于软榻一角,光裸身子盖着凌乱衣衫,红了眼眶看他,薛孤意挠挠头,道:“你自己穿,我转过去不看。”
“你偷看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
薛孤意说罢便转过去了,别无他法,沈谡捏着衣物,颤巍巍动手。
最开始,也是最羞耻的两件东西,肚兜和月带。光是用指尖拈起软红物什,沈谡的手都发抖。他把肚兜提到胸口展开看了一眼,脸登时热起来,忙又攥回手心。
闪亮的缎布,绿的荷叶,依偎的鸟,不知是哪家心灵手巧的工匠,还用蓝线绣了水波,好副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这样一片小的、轻的布头,本用来裹女儿家胸乳,现在要穿到他身上,只靠几根绳挂着,后背的大片体肤,毫无遮掩。
只怕,前面遮了的,也是欲说还休……
斗争许久,沈谡终于穿上,系绳时他的手指差点跟着打了结。
跨过这道坎,第二件月带更令他发愁。
成、成何体统!可瞄一眼薛孤意的背影,他无法反抗。不愿张腿,沈谡侧躺,想把月带从前方一直拉到臀后,布料穿过大腿根部时,磨蹭着细嫩软肉,反而令他更难堪了。
屏风后狭窄、晦暗的空间里,半裸男子的呼吸因羞耻而急促。空气中弥漫着衣物上若有似无的甜香,蜷曲缠绵的黑发铺在身下,绸屏筛进来的光线把他整个人染得昏黄,仍难掩白皙皮肉和艳红缎布的强烈对比。
布条的尺寸对男人来说偏小,在左腿髋骨上系一个结,又用力拉扯着系好另一侧,月带这便紧贴于沈谡下身。难受地夹着双手扭动几下,沈谡的身子烫得像发烧,偏偏背对的薛孤意还催他:“好了吗?”
“没,刚、刚穿完里面的。”他支支吾吾答。
光是听这吞吐语气,薛孤意就心如猫挠:“你快点,乱七八糟的内衬就不用了,反正是男人。”
怕薛孤意不耐烦转身,沈谡真地只穿了能遮身子的外面几件,而后他道,好了。
耳闻半天窸窣声,薛孤意早迫不及待,他转头,只消看一眼,顿时血气上涌。
那花娘也是个淘气的,选的是身束腰、露肩和胸口的衣裳。正好沈谡身量较寻常男子纤细,那锁骨、那腰身,柔弱无骨地陷在软榻里,醉酒的薛孤意扑上去就啃起了他的肩头,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差点把刚穿好的衣裳扯散。薛孤意又想和他亲嘴,沈谡躲闪着左右不肯,口中道:“外面还有姑娘等着呢!”
看见穿着衣裳的就发了情,若等会脱得只剩里面两件,也不知该兴奋成什么样。
想起外面还有好戏,薛孤意忍着躁动把沈谡拉出去。等待已久的姚娘双眼放光,沈谡被盯得耳根殷欲滴血。
“公子,化妆吗?”姚娘打开妆奁,问。
“不!”沈谡一口回绝。
薛孤意的手藏在他长发后,捻着他后颈上的肚兜系绳,“等会我们可要穿过走廊去内馆房间,虽说晚上光线不清,还是画个妆更掩人耳目。”
显然不能接受穿成这样走出去,沈谡清冽双眸瞪得老大。
“包厢里连张床都没有,门外又来往频繁,人声嘈杂,阿谡想在这里和我办事么?”
听见薛孤意咬重了的“办事”二字,姚娘忍不住以袖掩笑,眼睛不住往沈谡锁骨上的牙印瞟。
理由是歪理,但沈谡毫无拒绝薛孤意的余地,只得答应。
“郎君面皮白,我便不给你敷粉了,搽点胭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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