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病风波由皇帝醒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那些心怀鬼胎,没来得及出手的此刻都拥在皇帝身边邀功。皇帝虽然不尽信,到底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消息封锁得及时,前朝还被蒙在鼓里,此刻自然也不知道皇家发生了什么事。由是,主张快速封锁消息的柳贵君自然得了封赏,他是六皇女的生父,如今协理后宫,除了后位,本已赏无可赏了的。但若是赏他的女儿,恐怕诸皇女有什么猜测,如今只得赏了他黄金与绸缎。他是宫中难得一见的人物,自然不会不快。
既然皇帝醒了,侍疾继续,只是次序改了,长宁也不必拘在宫中,偶尔让人回府中捎来一些贴身的用物。
因为这次皇帝病得繁忙,虽然男女不相见的,但是同在宫中,难免会有个照面。后宫诸君有一些生面孔,恐怕是新晋的美人,这倒是不奇怪,可是之前赵美人那样得宠,这批侍疾的美人中竟然没有一位姓赵的,长宁不禁有些奇怪。捡了个机会寻了个相熟的女官悄悄地问:“怎么不见赵美人?”
那女官回答:“赵美人得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见驾。”又悄悄地凑上前小声说,“前些日子,赵美人冲撞了贵君,如今正在禁足,他之前风头正劲,如今陛下又病了,后宫无人敢去看他,怪可怜的。”
长宁只是笑:“皆因内子未嫁前与赵美人是手帕交,听闻他进了宫,不免担心,特意托我问问。”
一时宫中来人催促,今日应该是长宁在皇帝身边服侍,原本凑在一处说话的人登时散了。
长宁到了未央宫,皇帝虽然好了一些,能够寻常进食,还是虚弱,需时时躺着。长宁端了一旁熬好的汤药,细心地吹了吹,试了试温度,说:“不烫了,请陛下服药。”将药勺端至皇帝嘴边,正要往里送。
皇帝偏过头,想起这几日的传言,沂王亲自服侍汤药,比诸位皇女还要尽心。见她神态的确不似作伪,心中到底疑心。
一时长宁的手僵在空中,二人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左右笑着圆场:“此药自从煎好,还没有试过,待老奴先尝一尝。”说罢颤巍巍地就要过来试药。
长宁灵活地将药勺拐个弯,在皇帝的注视下亲自呡了一口,又重新挖了一勺,仍端至皇帝跟前,说:“陛下,药好了。”
皇帝没有避开,也没有要吃药的样子,只是盯着长宁。
皇帝的眼中是试探,是迟疑,没有信任。这次皇帝病重,专门将她召进宫中,难道是为了让她们表演姐妹情深,不过是为的皇帝一旦晏驾,好第一时间控制她,不让她生事。长宁知道皇帝在想什么,只是说:“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长命百岁了。你的女儿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陛下百年之后怎么敢留着我呢?吃药。”
李家,有残害姐妹的传统。今上继位时,她不过一个襁褓间的婴孩,行十六,今上与她之间,还有十数个姐妹,个个封王,风光无限。如今,十几年过去,先帝的子嗣中,只剩下今上与她两人,还是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她怎么相信,皇帝不会在临死前出手,为下一任帝王扫清障碍?
这番话可谓是大胆之极。皇帝默然良久,终于松动,一勺一勺地将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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