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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像个小孩子。

苍野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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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别那天一样，今天下了雨，还是秋天，还是秋雨。

从昨天苍野走了，银叶就一直在那个路口站着，从晚上站到早上，又从早上站到晚上。路边的路灯亮了，银叶仰头看着灯光从雨丝中投注下来，变成雾蒙蒙的一片晕黄。

小雨连绵不断，银叶身上早就湿了，他原本没感觉到冷，可是天色越来越晚，他开始打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一开始，只是一阵阵的战栗，后来，他浑身抖如筛糠，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

路上的行人多了又少了，银叶的眼睛跟着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转了一整天，此刻终于看到它们重叠在一起——十二点。

银叶猛地抬起头来，道路的那一侧，显出一道高耸的鬼门关。

他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冲了进去。

奈何桥头舀汤的孟婆婆看见他，一脸了然：“银叶大人，您别急，您说的那一位，还没到。”

银叶的上牙和下牙磕碰着，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情急之下，他把嘴唇咬在牙齿中间，一股温热的鲜血流出来，他的牙齿终于听话了些，银叶颤抖着说出一句：“婆婆可别看错了，我要找的那个——”

“知道啦，从越朝高陵来的，肯定和别的鬼不一样啊！”

银叶小声说：“我，我怕接不到他……”

孟婆婆压下嘴边未说出的话：那鬼从十八层地狱熬出来，该是……认不出的罢。

孟婆婆手下不停，一碗碗地舀着汤。银叶仔细盯着每一只鬼受尽折磨的狼狈的脸，眼中憋着泪花，死死攥紧了拳头。

不要……他不要见到殷淮安，这副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