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啊，”顾景宜怒其不争，很想看温禾那副吃瘪样。“你以为你和那些跟在父亲身边的人有多大区别？还去对别人说教。”
温禾愣了一下，顿时恼羞起来：“当然不一样，他们对阿晋的感情都不够纯粹，配不上阿晋，可我不同，我对阿晋是有一颗真心的。”
每次他诉说起对父亲的爱意来都可以滔滔不绝，一些老掉牙的情话听得顾景宜耳朵出茧，他不耐烦地打断：“至少他们能给父亲暂时的快乐和满足。”
“我也可以，我一直在努力，”温禾涨红了脸。
“努力惹麻烦，”顾景宜冷笑了下。
“你怎么对我越来越……”温禾有些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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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刻薄么？
顾景宜失笑，他好像从来没答应过会和温禾同一战线。事实上，起初他只是存了报复温禾的心思，欺负他，看他出丑的样子。可是后来，他的心态慢慢发生了变化，比如可以在温禾失落的时候，勉为其难的安慰一下对方。
于是顾景宜清了清嗓音，回道：“因为你总是找我说这些，我都听烦了。”
温禾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你比较成熟，又清楚阿晋的脾气，能给我中肯的意见。”
“你有没有想过结束这样的关系？”顾景宜忽然问道。“你并不是父亲喜欢的类型。”
“你也要劝我放弃了吗？”温禾叹着气，“也是，有时我也在想要不要放手，单恋一个人真的很累呢。”这些年他只顾着追顾晋，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甚至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顾景宜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及时止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顾景宜循循善诱道，“你一直这样，也会让父亲很苦恼的。”
“可是现在放弃的话，不就白白坚持了那么多年……”温禾声音极轻，像是在梦呓一般，“我这辈子是注定不会有什么出息了，等变成了老头子，蓦然回首却发现没有一件坚持到底的事，那就太失败了。”
“我就知道……”顾景宜说着，语气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望。“你这个一根筋是不会甘心就此罢手。”
温禾自嘲着笑了笑：“是有点不甘心，阿晋他可是我的初恋啊，等到哪天他想安定下来，而我还在他身边的话……这世上有那么多奇迹降临，万一呢。”
顾景宜冷冷道：“一般初恋都是无疾而终的，只有最幸运的家伙，才能牢牢抓住，可我看你就是个幸运值为负数的。”
“哇，你怎么变文艺青年了？是不是在看什么闲书？”说完就要来抢顾景宜手里的书，顾景宜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打闹间温禾忽然被推倒，顾景宜俯下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温禾整个人都呆住了，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你、你、你干嘛啊！”
“今天是我生日，十八岁生日，”
“你生日亲我做什么！？”温禾抹了抹嘴唇，“我的初吻……”
顾景宜眼神飘向一边：“就当我要了个生日礼物吧，我不想成年了都还没接吻经验。今天留下来陪我吃晚饭，父亲在国外出差，家里就我一个。”
“好吧，你以后不要再看奇怪的书了。”
顾景宜点了点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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