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以后还有需要就找他,说不定他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等等,这话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我急忙问:“你知不知道那俩人叫啥?”
大狗拿出手机:“一个人给我留了个电话,没说叫啥就走了,是这个号——我在网上查了,不是诈骗电话。”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把那个电话号码一输入进去,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字——林琅。
完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回国的,他的幻想症又升级了,真把大狗当玉皇大帝跑来送礼了?还玉瓶装个丹药,他弄了些啥给大狗子吃啊,不会有朱砂、水银什么的吧?怪不得这次见大狗觉得他更傻了,标准的重金属中毒症状。
那些成分不明的药丸大狗已经吃了至少一两年,要对内脏造成损伤的话也已经不可逆了。我问:“他给你多少钱?”
大狗压低了声音道:“他说他有我的卡号,第二天打给了我一百万。”
我脑袋靠胳膊支着才能坐得住:“一百万你也敢拿?这事你对象知道吗?”
大狗:“肯定跟他说了啊。”
我真诚地问:“那你现在怎么还在这儿啊?他咋一鞋底没呼死你个憨熊呢?”
大狗翘着二郎腿徐徐吐了一口烟:“我对象说了,不就一百万嘛,以后人家来要钱他替我还,我要真让人骗了他替我赔。”
我:“……”
我从进门到现在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谈话上,这才抽空仔细打量了大狗一番。大狗已经不复高中时的少年单薄营养不良,脸也比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白净滋润得多,穿衣打扮并不花哨但层次分明,衬衣领口里边居然还扎了个男士丝巾,手腕上戴着一块我看不出价格的表,看质地似乎很有些讲究。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他自己能收拾出来的模样。
我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绿色格子衬衣和我妈给我织的红色毛线背心,以及回村里一趟沾上了泥点、干燥后泥壳脱落只留下黑不拉几的痕迹的牛仔裤,寂寞地“哦”了一声:“那他这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大狗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挑挑眉毛:“一般吧,这有啥好稀罕的。他拿着钱比我花的还快,没两天就在市中心小学正对门盘了个店,又是找人装修又是弄门头的,我要去摆摊他还不让我去,说外边干冷干冷的,等装修好了让我每天坐在屋里数钱。”
我越听越觉得精神状态受到了不知名的打击,强撑着一口气问:“你家里是怎么回事?我妈咋跟我说你有对象了呢?”
大狗:“不是有对象,是我在城里买了个小房子,这不已经交房了嘛,我就把户口迁出来了。这样以后结没结婚的,我说啥就是啥,人家没事也不会去查民政局的底儿,办礼和过年过节要回家的话我准备找个关系好的女同学,实在不行雇个演员也行,撑两年糊弄糊弄,以后就说对象生病了去了,我不想再找了呗。对了,家里我那块宅基地让给三狗了,他明年开春了要建个猪圈养几头猪,回头你起了宅子就和猪圈挨着,还能帮他照应一下,别怕,夏天东南风你那边是上风口,冬天要真有点味儿吧,估计也不大,反正肯定得搭棚。”
我:“……”
我们一样的年纪,一起长大,从同一个小村庄里走出去,大狗三本大学第二批补录,如今已经买了房,家里有人等他回去吃饭了;而我,985工程全国排名前三的医科大学,胸中千里河山,脑中万卷诗书,进则倚研究所漏风冷墙一堵,退则靠家宅旁新圈三两小猪。
这馆子菜做得不错,就是吃完了有点不太消化。
大狗拿出钱夹潇洒付了账,我俩站在饭店门口聊天消食。
他舌头打了个响,吐出了个圆圆的烟圈:“老二,你说,我拿着这剩下的几十万能不能赚大钱?等我赚了大钱,我也跟他说让他可劲儿造,随便造,我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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