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山道:“天子脚下,我是良民。”
舒意轻嗤,又道:“让小温过来吧。”
聂寒山一愣,笑道:“来让你们一帮姐姐调戏?”
舒意笑道:“这不是我看他也不怕生么,怎么,不亲自盯岗还不放心的?”
聂寒山想了想,给了他温酌言的号码。
之后听舒意说小温很能融入派对气氛,举止大方又把持有度。
“都找我要号码,我说这是老聂的表弟,解老师的高徒。”舒意邀功,“还做了几段VCR,要不要看?”
发了好几个视频文件过来,温酌言露脸的只有一个,站在舒意家天顶的大露台上,背后是一只白秋千,风把他的头发吹乱,说了些什么聂寒山全忘了,就只顾着想怎么就有这么上镜的人。
也就在生日会后几天,收到了温酌言新的一笔汇款。
回到市里,日子按部就班地继续,应酬多,他在家泡健身室的时间也跟着增多,与此同时,健身室也更加乌烟瘴气——这个月抽的烟是以往的两倍,就要向关鹤靠齐了。
就这么安生半个月,才又接到杨凡炜的电话:“天兰霜都?”
一见面又给他递烟,给他点了火,再勾过他的肩嗟叹不止,“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
油头粉面,说这句话时又面色庄重,聂寒山觉得好笑,却只能绷着脸。
这位跟关鹤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爷,与舒意有过一年纸婚。虽说出身相似,但跟关鹤差别挺大,此人用曹晓灵的话说就是大男子主义,臭牛逼,没有关鹤这种老婆最大的觉悟,而舒意又是个强势的人。两人后来离婚算是和平分手,没有鱼死网破,只是观念不合。聂寒山算是他们婚姻短跑的见证者,至今仍记得一拍两散后杨凡炜春风满面的模样。不出一年,又娶了一位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所谓贤妻,然而才安生两年,杨大少开始在外边养女人。
近来开始闹离婚,经常拉关鹤他们两人发牢骚,两人对他的观念不甚苟同,但奈何不了别人本事大,他们之前邻市楼盘出的问题基本上还是倚仗这位才得以解决。生意圈里速来风气不好,三来三去都是老生常谈,像关鹤这么老实的委实已经不多见。只是聂寒山见证的婚里婚外事故数不胜数,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羡慕他这样的。
也对,于这类人而言,成家本就是负担,婚姻为牢笼。做个gay多好,别人再怎么喜欢你,也没法逼你娶他进门,没有一纸婚约,好聚还能好散,免去多少纷争麻烦。
最后姗姗来迟的一位称是杨凡炜请的律师,略为发福的中年男人,一顶茂盛的头发大概刚染过,黑得发闪,像上个年代洗发水广告里的男模特。仪态谦和,举止中规中矩,怎么看也不像是捞惯油水的。
期间简单谈及离婚事项,却也不避开关、聂两人。
抽空去卫生间,关鹤直翻白眼:“还真有这么不怕臊的。”
聂寒山笑道:“这就是差距。”
点了支烟,不太想立即回去听那些头疼琐事。他不回,关鹤总不能也跟着躲,否则实在说不过去。不情不愿地洗了手,关鹤掉头出门,走得太急,险些跟迎头冲进来的两个人撞上。向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更何况对面酒气熏天,关鹤张嘴想骂——话没脱口,人就被身后的聂寒山给扯开了。
聂寒山一眼便认出了温酌言,短短一个月内第二次在洗手间偶遇,但情形截然不同。
“喝成这样。”
他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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